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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
股神巴菲特，並非料事如神，孔明再生。實際上，波克夏（Berkshire Hathaway, BRK.A-US）(BRK/A)曾經重鎚出擊，押注投資銀行所羅門（2359-TW）兄弟（Salomon Brothers），而所羅門兄弟，差點因為違法，成為九十年代的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糞」，差點讓人所共知的「巴語錄」：「建立聲譽，需時一生；破壞名聲，則只用五分鐘」，應驗於自身。後來巴菲特跟拍檔蒙格(Charlie Munger)，使出飲奶之力，親自披掛上陣，加上福星高照，才化險為夷。
刻下風雨飄搖，學習股神危機處理心法，此其時也。
話說1987年十月一日，波克夏(BRK.A)耗資七億(美元，下同)，買入所羅門的可贖回可轉換優先股(Redeemable Convertible Preferred Shares)，年股息率為9%，三年後的換股價為$38；若不轉換，則可於五年後，即1995年被贖回。買入十多天後，立刻碰上87股災(莫道「後着驚天人，無敵是股神」，這交易的時機，實在糟糕透極) ，買入時所羅門的股價為$33，股災後最低跌至$16，其後回升至$23。
巴菲特在年報中曾說過，投資銀行對比其它行業，前景相對難測，所以他選擇買優先股，而非正股。如果股價久沉不起，低於行使價的話，取回本金就好；如果公司股價上揚，才換成正股不晚。股神相中所羅門，皆因其在業內，具領導地位，而且在企業融資及擔任莊家(market makers)的業務上，都為股東提供不錯的回報。他一度後悔買得太少，甚至想再增持優先股。
當日巴菲特買的動作，旁人大惑不解，因為巴菲特向來看不起投資銀行。1982年的波克夏年報中，巴菲特曾取笑投資銀行家，謂他們常向客戶提供「有毒」建議。他有一句名言：「別向你的理髮師，咨詢你是否需要剪髮」？
不知何故，他神推鬼使地，在87股災前，買入所羅門優先股。本來股價下跌，並無大礙，到期時收回本利便可。豈料所羅門之後出事，險變金融海嘯時期的雷曼兄弟。這個巴菲特史上最大一擊，亦幾乎成為他的最大敗績。後來他使出渾身解數，才僥倖得脫。究竟當日所羅門，發生了甚麼事？
1991年八月八日，巴菲特正在出差途上，收到一通來自所羅門的電話，請其回覆，稱有要事相談。巴菲特回電，起初仍不以為意，還猜是否公司高管打算賣盤，如此甚好，大可趁股價上升，將優先股轉換成正股，獲利離場。豈料是壞消息：公司管理層發現，1990-91年間，有一常務董事莫澤(Paul Mozer)，違反美國財政部國債投標法規。所羅門當時仍告訴巴菲特，事態不算嚴重，發個新聞稿，應可了事。巴菲特遂放鬆戒備。
到底莫澤這廝，幹了甚麼好事？原來美國財政部在1990年時，為防止大型投行壟斷國債市場，規定在新國債投標時，每家投行不可購買發行量35%以上。莫澤兩度違反此一規定，先用公司戶口入標，再動用客人帳戶，假扮代客投標，實則客人毫不知情。當投到債券，便直入公司戶口。
出事兩日後，巴菲特才聯絡上度假中的蒙格，討論完後才驚覺事態嚴重，因為蒙格是律師出身，對法理問題比較敏感。原來公司管理層，早於四個月前，已發現這個問題。因為莫澤當時向上司梅利韋勒(John Meriwether)報告，自己觸犯法例。消息傳到行政總裁古弗蘭那裏，所以他亦知情。大家都清楚，此乃刑事罪行，要向華爾街投行的監管者－紐約聯邦儲備銀行(下稱紐聯儲)匯報。但不知何故，會議開完，卻無人跟進，四月開會後，數月間都沒人處理，令巴菲特怒不可遏，實在罪無可恕。
八月九日，所羅門發出新聞稿，卻只是猶抱琵琶，含糊其詞，沒交代管理層早已知悉事件，數月來卻按兵不動的事實。巴菲特遂致電古弗蘭，予以批評；後者卻解釋，公司高管、律師均擔心，若然披露太多，恐妨影響公司短期融資的能力。
可是紙包不住火，當公司還在左閃右避時，《紐約時報》已經頭版報導，盡爆所羅門的違法內幕。八月十四日，公司召開董事會，古弗蘭等已承認，四月時已知悉事件，只因忙於其它事務，未向紐聯儲匯報。巴菲特一聽，幾乎激得心臟病發。這還未算最傷，更嚴重的是古弗蘭，會上沒有告訴董事會，他前一天其實收到紐聯儲的來信。紐聯儲總裁柯瑞金(Corrigan)稱，所羅門干犯圍標案後，他很質疑紐聯儲應否與所羅門維持業務關係，他要求所羅門在十天內，務必提交詳盡報告，如實交代公司知悉所有犯規、違法、疏失的事項。
（未完待續…）
《美股隊長》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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