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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
最近球員卡發行商的江湖不太平。
原本海外球員卡發行界有 4 大巨頭，居首的是擁有最多版權的 Panini，其次是 topps、fanatics 和 upper deck。但就在上週，北美體育電商巨頭 fanatics 收購 topps 成功，這意味著 fanatics 無限接近球員卡一哥的位置。因為除了收購 topps 之外，fanatics 還與 MLB 和 NHL 達成了獨家的協議，並且已經在棒球和冰球領域的球員卡進行了一系列創新動作。而 Panini 發行量最大的 NBA 系列球員卡隨著其 NBA 版權在 2026 賽季的到期而不再開發，接手 NBA 版權的正是 fanatics。
據美媒報導，Panini 內部爆發了離職潮，採購部門有約一半的員工提出辭職，NFT 品牌經理也提出了辭職，這些都與 fanatics 在球員卡業務上的布局不無關係。自從決定開展球員卡業務以來，fanatics 成立了子公司 Fanatics Trading Cards，這家子公司 A 輪融資就高達 104 億美金。那讓 fanatics 重注的球員卡到底有什麼魔力？
球員卡起源？
1870 年，美國煙草製造商將棒球球員肖像印在煙盒大小的卡片上，當做香煙的贈品一同出售。當年的球員卡「盲盒」香煙跟國內風靡過的買脆麵集水滸傳卡的模式有點類似，想要收集一整套卡片就要不斷購買產品本身，這種帶有收集性質的贈品對產品本身銷量的刺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以至於美國各行各業的零售商都開始將球員卡作為贈品一同出售。
創立於 1938 年的 Topps 公司為提高口香糖銷量，於 1951 年開始製作生產球員卡，這也是可考歷史中第一家專門製作球員卡的公司。當年的 Topps 主營業務還是口香糖，而現如今 Topps 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球員卡發行公司之一。
1986 年美國某口香糖廠商 fleer 發行過一整套 NBA 球員卡作為贈品，當年要集齊全套球員卡需要購買一整箱口香糖，一箱口香糖在當年的零售價格不到 17 美元。而 37 年後，這套球員卡因為包含當年 Michael Jordan 的新秀卡而成為球員卡收藏界的稀缺產品，在海外二手轉賣網站，這樣一箱帶有球員卡的口香糖已經能賣到超過 30 萬美元。
球員卡如何崛起的？
到了 2000 年之後，球員卡被當做單獨的商品出售，因其獨特的盲盒拆卡性質而受到球迷們的歡迎。以籃球舉例，在籃球藏品序列中，球員的球衣球鞋作為與球員本人連結緊密且稀缺性高的藏品一直是最受關注的收藏品。對比之下，球員卡的優勢在於它的品相，球衣球鞋不像球員卡一樣易於保存，一張球員卡可以完整保存幾十年。
而球員卡的收藏價值一方面在於其一級市場開盲盒式的拆卡體驗，另一方面也在於其略帶賭博性質的未來預期。球員卡交易分一級市場和二級市場，一級市場是直接從發行商官方渠道購買，官方渠道購買的球員卡通常以盒出售，一盒中包含大部分的普通球員卡、少量稀有球員卡以及極少量的超級稀有球員卡。如果運氣好抽到了一套卡片中最稀有的幾張球員卡，整箱球員卡的身價立馬翻倍。
2022 年 7 月，陳冠希就拍下了自己開箱 Panini 國寶球星卡的影片，按照二級市場價格估算，陳冠希這一箱卡的價值遠低於箱子本身售價，這也是大多數球星卡開箱的情況，只有極少數玩家能開到高價卡，而這些高價卡很多流向了二級市場，也就是玩家群體定向交易組成的市場。
編按：國寶是 Panini 出版的最高等級球員卡系列之一，一盒的價格約落在 2,000 ~ 5,000 美元。
二級市場才是體現球員卡價值所在的陣地，2022 年 8 月，棒球巨星 Mickey Mantle 的球員卡被拍出了 1,050 萬美金的天價。而據市調研究機構數據，目前球員卡一級市場每年大約發售 20 億美金的卡片，流通到二級市場則形成了超過 100 億美金的規模。
球員卡的收藏價值除了稀缺性之外，很重要的一點則是帶有賭博性質。例如在玩家群體中非常受歡迎的新秀卡就是球員新秀年發行的卡片，因為球員的新秀年只有 1 年，因此新秀卡無法被複刻。新秀卡的價值與球員表現息息相關，是否能增值或者能增值到什麼程度，全看球員本人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上文提到的 1986 年作為口香糖贈品的 fleer Michael Jordan 新秀卡目前在二級市場單張售價都超過了 9 萬人民幣，LeBron James 的一張簽名新秀卡則在 2021 年被拍出了 520 萬美元的高價。
球員卡在中國市場如何？
相比於國外成熟的球員卡收藏和交易市場，中國起步要晚，而且目前還處在一個混沌的狀態。「海外有更成熟的市場，有關注球員卡收藏幾十年的買手和玩家，而在中國想靠交易球員卡賺錢的，很多都是投機分子。」小玉這樣向記者描述。
小玉本身將收藏球員卡作為興趣愛好， 80 後的他高中時期開始看球並了解到有球員卡這種商品，當時苦於資訊不發達，球員卡成為小玉了解球員數據的一手渠道。工作之後，小玉有了自己的收入外加海外電商在中國的興起，買卡不再依賴中國中間商，於是小玉開始不定期收一部分球員卡自己收藏。
「我平時就很喜歡看新秀球員的成長，如果養成了就會覺得這個故事很燃，所以當時定向買了一些新秀的簽名卡。當時想著萬一他們將來打出名堂，我的卡就升值了，但是後來真到了能賣出的時候我反而不想賣了，每張卡收回來都有背後的故事，所以現在都留在自己手里了。」小玉說。
小玉很早就加入了國內球員卡二級市場交易的群，據他所說這個圈子里多數人還是真心喜歡看球並且有能力為信仰儲值的「真愛黨」，「並不一定是花大量時間看球的那種，更多的還是關注體育文化的群體，比如關注球隊歷史和變遷，還有關注球員成長的，他們對體育周邊衍生品會有更大程度的認同。」
球員卡也可以投資？
B 站 UP 主 robinlou 生活在加拿大，早在 2020 年他就開始更新影片分享球員卡的投資之道。他在影片中提到自己 2019 年購買了約 30 萬左右的球員卡，在僅售出 1 / 3 的情況下，已經賺了約 40 萬，而留在自己手上的球員卡在當年大約能賣出 150 萬～ 160 萬的價格。
robinlou 提到自己投資球員卡的關鍵就是押寶球星，自己押寶的 Dončić 在聯盟表現非常亮眼，也帶動自己作為粉絲賺了不少錢。
這是海外收藏投資球員卡的狀況，轉換到中國球員卡交易是疫情這兩年間才開始熱門。有媒體採訪過卡圈頂級玩家小鄭，在他口中疫情兩年大家關注體育賽事的形式發生了變化，外加 Kobe 去世、周冠宇成為 F1 華人第一車手等熱點事件促使體育受眾開始關注球星衍生產品的價值。
這個說法在保利球員卡拍賣會上也能得到驗證，2022 年 7 月北京保利首次進行球員卡專場拍賣，總成交額達 944.84 萬人民幣，其中 Kobe 2014 / 15 賽季總冠軍銘文簽名卡的拍賣價高達 408.25 萬元。
但在更廣泛的球員卡收藏圈，能做到以卡養卡就是最大成功了。小玉就說球員卡屬於門檻低且沒有標準定價的商品，靠自己長期觀察以及對買賣時間點的控制，是能做到損益平衡的，「但是真要賺錢或者作為收入來源就不太實際，有那個時間和能力為什麼不去投資股票呢？」
小玉在球員卡收藏上就虧過一筆，「我當時很喜歡一個新秀球員，總共花了 6 萬多買了他 100 多張簽名卡，因為他是當年選秀的榜眼，新秀卡的價格也不便宜。結果他 27 歲就退役了，我手上這些卡現在大概也就值 500 多塊，但是如果我能在收卡的一兩年內賣掉的話，其實是能收回大部分投資的。」
小玉的說法也符合當下大多數球員卡玩家的狀況，押寶球星成功的機率比失敗的機率要低不少，尤其是影響運動員競技生涯的不確定因素有很多。
結論
這種對未知事物押寶的賭博心態吸引著更多的人參與其中，但被過度神化的成功案例導致人們看不到背後更多的失敗「投資」，說到底收藏球員卡的意義應該更接近於開箱「失敗」的陳冠希所說：
「相比於最終獲得的價值，最重要的是感受快樂。」
《虎嗅網》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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