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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 12 月底，中國人民張燈結綵，歡慶聖誕節與嶄新且無疫情管控的 2023 年。同月 22 日，法新社記者向中國外交部詢問有關在中國的德國人接種輝瑞疫苗的問題。似乎，中國的外交即將回到與口水政治無關，和世界人民息息相關的低階政治——中國人民的出境遊、世界人民的中國行、人文經貿健康旅遊的緊密交流。然而，中國國力的崛起帶給中國自身的不僅是低階政治，還有高階政治的角力——國家安全與外交軍事。
所以，同一場記者會，韓聯社的記者發問，「西班牙一组织近期发布报告称，中国在包括韩国在内的多国设立“海外警察站”。韩国外交部对此表示，外国机构在韩活动应遵守韩国内法和国际规则。中方对此有何回应？」
「你提到的所谓中国“海外警察站”根本不存在。」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回答。毛寧要是不這麼回答，身為中國共產黨黨員的她就準備和前任發言人趙立堅一樣，發派至冷衙門。
海外警察局是什麼？
中國警察局的外幢寫著藍底白字的「公安」。毛寧大概是按照這個邏輯，輕輕地反駁南韓記者的問題。
很明顯地，南韓記者不敢問更尖銳的問題——究竟中國在其它國家設立的非官方機構，是否有些從事屬於官方性質的逮捕人犯行為？是否逮捕的對象幾乎是犯有政治性質的罪？這些罪行是否多半與批評中國共產黨有關？是否逮捕的理由以及方法有道德與法律的瑕疵？
車水馬龍的紐約，那裡的檢察官比南韓駐中國的記者說得更直白。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布雷恩．皮斯（Breon Peace）在 4 月 17 日表示：
本起訴案顯示出，中國政府透過在紐約市中心建立秘密警察局，嚴重違反我國主權。
傳聞屬實。有人告知被告，要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做事，包括協助定位定居美國的中國異議份子，藉由刪除和中國公安部的通信，妨礙我方調查。無論是在紐約市，或是任何美國社區，都沒有這種警察局的容身之處。
對於警察局的認知，紐約聯邦檢察官與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截然不同。這並不稀奇，太平洋的寬，足夠容納兩個民族對於一則文詞的不同理解。
但是國際政治容納不下。
海外警察局只是歷史的一顆小螺絲釘？
中美關係史，它是一個大齒輪，推啊推啊，推著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向前行；這起中國海外警察局事件，它是一個小螺絲釘，就像橫越白令海的中國氣球，漸漸地從大齒輪上掉下來。
中國的氣球不是周杰倫的告白氣球，中國的海外警察局沒有波麗士大人。在與世界溝通的過程中，中國最大的問題是成了一個沒有羊放的放羊童——說狼來了，大家不信；說狼沒來，大家也不信。
2023 年 4 月 18 日，紐約東區聯邦檢察官在美國東岸抨擊中國政府後，中國外交部發言人也在中國東岸回擊：
中方坚决反对美方诋毁诬蔑抹黑，大搞政治操弄，恶意炮制所谓“跨国镇压”叙事，并公然对中国执法和网信部门官员提起诉讼。美国长期通过秘密监视、非法监听、全球追捕、幕后交易等手段打压异己，“跨国镇压”的帽子美国自己戴再合适不过。
我们敦促美方反躬自省，摒弃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偏见，立即停止有关错误做法，停止政治操弄，停止对中国的抹黑攻击。
美方将有关涉侨事务海外服务站和中国外交领事官员恶意关联、无端指责，这完全是政治操弄。关于所谓“海外警察站”，我们已经多次做过介绍，有关说法毫无事实根据，根本不存在你所说的“海外警察站”。
沒有波麗士的中國海外警察局
根據目前兩國官方發出的消息來判斷，很大一個可能，這些受到抨擊的神秘組織，根本沒有屬於中國編制系統的警察，甚至可能從事相關活動的人，僅僅只是華人，根本沒有中國籍。
倘若真是如此，對於中國而言，那是天賜的好消息——中國政府可以說，這是廣大無邊的華人願意在海角天涯為祖國奉獻的明證，證明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下的偉大新中國有著向心力極高的號召力。甚至，假使這些人真被起訴且逮捕，中國政府可以撇清身份，表示這些人不具備中國國籍，因此無法以國際法中的「國籍管轄原則」來要求中國負擔法律與道德的責任。
國際法雖然好用，但是講到底，仍然是可以扭曲的測量儀器，可是中美關係並不是可以扭曲的測量儀器。
一個在太平洋的這端，一個在太平洋的那端。這端的中國有著 17 兆美元捧在手上，那端的美國有著 23 兆美元揣在懷裡，各自的核武器以百以千來計。這段中美關係還要好好推下去呀，就是掉下了氣球、警察局這些本該微不足道的小螺絲釘，都不要忘記重中之重——歷史的大齒輪。
【參考資料】
- 「2022 年 12 月 22 日外交部发言人毛宁主持例行记者会」，2022 年 12 月 22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
- 「Two Individuals Arrested for Operating Undeclared Police Station o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in Chinatown in Manhattan」，2023 年 4 月 17 日，U.S. Attorney’s Office, Eastern District of New York。
- 「2023 年 4 月 18 日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主持例行记者会」，2023 年 4 月 18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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