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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國際化|人民幣國際化是什麼?和去美元化關聯?人民幣國際化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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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國際化|人民幣國際化是什麼?和去美元化關聯?人民幣國際化挑戰?

2023 年 4 月 28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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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美國貨幣政策快進快出、大放大收,對全球經濟帶來了明顯的溢出效應,疊加美國債務規模上升,美國政府在地緣政治衝突中頻頻將美元武器化的操作,這動搖了外界對美元的信心,全球掀起新一輪「去美元化」潮流。

人民幣國際化成為主流?

2023 年 1 月,沙烏地阿拉伯阿拉伯財政大臣表示,沙烏地阿拉伯願意考慮以非美元貨幣結算石油貿易; 3 月,東盟財長和央行行長共同商討如何減少對美元等主要貨幣的依賴; 4 月初,印度宣布和馬來西亞已同意使用印度盧比進行貿易結算。

作為特別提款權(SDR)中唯一的新興經濟體貨幣,人民幣國際化進展一直備受關注。尤其是近期巴西與中國簽訂本幣貿易結算協議、中法完成首單液化天然氣人民幣結算交易,以及人民幣成為莫斯科交易所第一大外匯交易貨幣、巴西第二大外匯儲備貨幣等事件,迅速點燃了市場情緒。

不少市場人士對人民幣國際化前景抱有極高期待,甚至認為人民幣國際化將推動全球「去美元化」進程,乃至替代美元。然而,對此不宜過度解讀,更要避免出現誤判。

人民幣國際化意味去美元化?

人民幣國際化是政策支持和市場需求驅動下水到渠成的結果。 2008 年金融危機之前,人民幣國際化進展較為有限。直到 2008 年金融危機爆發,全球過度依賴美元等主要國際儲備貨幣的弊端暴露無疑

由於危機之後中國經濟快速恢復、貿易規模明顯擴大,國際上對人民幣使用的需求增加,人民幣國際化迎來了重要的歷史機遇。 2009 年起,在有關部門推動下,人民幣跨境使用範圍不斷擴大,從貨物結算到投資結算,從直接投資到證券投資,從離岸市場先行到在岸市場開放。

目前,人民幣已穩居世界第五大外匯存底貨幣、國際支付貨幣和外匯交易貨幣

有序推動人民幣國際化,是服務於中國經濟發展和改革開放的客觀需要,是順其自然的自主選擇,不用看他人臉色。然而,「走自己的路」並不是要讓別人「無路可走」,人民幣國際化從來不以取代其他貨幣為目標。

美元仍是當今最重要的國際貨幣。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數據顯示, 2022 年末,美元在已分配官方外匯存底中的比例為 58.4% ,明顯高於歐元( 20.5% )、日元( 5.5% )、英鎊( 5.0% )和人民幣比例( 2.7% )。環球同業銀行金融電訊協會(SWIFT)的數據顯示, 2022 年,美元在國際支付中 12 個月平均比例為 41.3% ,高於歐元( 35.7% )、英鎊( 6.5% )、日元( 2.8% )和人民幣( 2.3% )。

誠然,美元儲備比例跌至 20 年來的新低,但相對美國在全球的經濟和貿易地位而言,其重要性不降反升。 2021 年底,美元儲備比例與美國經濟比例之比由 2000 年底的 2.28 倍升至 2.48 倍; 2022 年底,美元儲備比例與美國商品貿易比例之比由 2000 年底的 4.57 倍升至 5.42 倍。

2022 年 5 月,IMF 完成了新一輪 SDR 定值重估,在提高人民幣權重 1.36 個百分點的同時,也將美元權重上調了 1.65 個百分點。

近年來各界對於中國減輕對美元過度依賴有較多呼聲。實際情況是,境內銀行代客涉外收付中,人民幣占比從無到有升至 40% 以上,但美元仍占到一半還多。特別是在代客涉外外幣收付中,美元占比穩定在 90% 左右, 2022 年占比 90.8% ,環比上升了 0.5 個百分點,較 2015 年更是上升了 4.0 個百分點。也就是說,若境內企業和居民不用人民幣跨境收付的話,幾乎就只選擇用美元跨境收付。

根據美國財政部的統計,到 2022 年底,中國投資者持有美國國債余額 8,671 億美元,較 2021 年減少 1,733 億美元,其中凈減持美債 120 億美元,美債報酬率上升、美債價格下跌形成的負估值效應 1,613 億美元,貢獻了 93% 。

但中國投資者在減持美債後,增持了美國機構債和企業債。全年,美國來自中國的跨境證券投資凈流入 1,898 億美元,相當於當期美方統計的對華商品貿易逆差的 49.6% 。 2018 年至 2022 年,該比例平均為 27.7% ,較 2013 年至 2017 年均值高出 7.8 個百分點。根據中方的統計, 2018 年至 2022 年,中國銀產業對外外幣金融資產負債中,美元占比平均為 70.0% ,較 2015 年至 2017 年均值高出 4.4 個百分點,與之可以交叉印證。

此外,作為「雙邊本幣結算框架協議」(LCS)的延伸,近期東盟各國財長和央行行長討論的本幣交易(LCT)計劃並不涉及人民幣;中國和印尼、巴西等國開展雙邊本幣結算也不一定完全使用人民幣,也可能使用對方貨幣,同時也不排斥繼續使用美元。

人民幣國際化已無法阻擋?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綜合國力不斷增強,以及經濟市場化、國際化程度不斷提高,中國在政策上逐漸完成了從人民幣非國際化向國際化的轉變。 2014 年底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首次提出「穩步推進人民幣國際化」,人民幣在跨境使用中的諸多限制被逐步取消,網路效應初步形成。

黨的二十大更是將十九屆五中全會中「穩慎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表述變成了「有序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體現了更積極的政策取向。相關表述做出如此調整,是因為未來人民幣國際化既存在歷史機遇也面臨空前挑戰。

重大機遇有四點:

一是中國作為全球系統性重要的經濟體和金融市場,人民幣資產對外國投資者吸引力不斷增強。近年來,隨著中國金融對外開放程度不斷加深,金融市場基礎制度建設逐步完善,人民幣股票和債券被納入國際重要金融指數,外資在中國金融市場參與度逐漸提高。

特別是目前美歐央行貨幣政策大收大放釀成的銀產業動蕩仍未平息,甚至可能演變為金融危機、經濟衰退,而中國經濟運作有望獨立向上。這有助於人民幣資產扮演全球避風港角色,進一步發揮人民幣的投資貨幣功能。

二是面對逆全球化浪潮,中國堅持高水平開放,穩步擴大規則、規制、管理、標準等制度型開放。 2020 年以來,在世紀疫情持續衝擊、百年變局加速演進、中美貨幣政策分化背景下,中國外匯市場經受住了跨境資本大進大出、人民幣匯率大起大落的考驗,充分展現了大型開放經濟體的抗風險能力。

在此過程中,中國堅持深化匯率市場化改革,充分發揮匯率吸收內外部衝擊的「減震器」作用,進一步增強了更好地統籌發展和安全的底氣。與此同時,中國除重啟了部分總體審慎措施外,沒有引入新的資本外匯管制措施,這也進一步增強了境外投資者的信心。

三是與歐美疲於應付過度刺激的「後遺症」,陷入穩物價、穩成長(就業)與穩金融的「三難選擇」相比,中國恪守財政貨幣紀律,保持了經濟金融基本穩定,並為應對新挑戰、新變化留下了充足的政策空間和工具儲備,這有助於為人民幣信用加持。

此外,由於歐美央行和中國央行的貨幣政策差異,人民幣從先前的高息貨幣轉變為低息貨幣,融資貨幣功能有望得到進一步發揮。SWIFT 數據顯示, 2023 年 2 月,人民幣在跨境貿易融資中占比 4.5% ,上年同期不到 2% 。

四是現行國際貨幣體系弊端叢生,多極化發展趨勢水滴石穿。近年來,美元潮汐效應進一步凸顯了美國聯準會難以兼顧內外均衡的兩難境地,新興經濟體頻頻被剪羊毛,其他發達經濟體也深受其害。全球範圍中國緣政治衝突頻發,美國多次將美元「武器化」的操作,以及不斷膨脹的債務規模,進一步動搖了美元信用基礎,增強了其他國家降低對美元過度依賴的意願,轉而加強雙邊或區域內的多邊貨幣合作。

特別是西方對俄發起聯合制裁後,IMF 多次指出,這有可能會導致其他國家減少對美元、歐元等傳統儲備資產的持有,導致國際貨幣體系更加分散化。到 2022 年底,IMF 揭露的八種主要儲備貨幣以外的其他貨幣儲備比例合計較 2019 年上升了 0.94 個百分點至 3.45% ,是疫情三年美元比例下降 2.39 個百分點的最大受益者,略高於同期人民幣外儲比例上升 0.75 個百分點。

最近,美國財長葉倫坦承,經濟制裁或將影響美元主導地位。歐央行行長拉加德也發出警告,不應將美元和歐元的貨幣主導地位視作理所當然

人民幣國際化挑戰

但是,有序推進人民幣國際化同樣面臨諸多現實約束,主要挑戰有三:

一是國際貨幣體系演變存在網路效應和路徑依賴。網路效應、路徑依賴是指一種貨幣使用的人越多,交易成本就越低、流動性就越好,使用者就越難改變使用習慣,改為使用其他貨幣。這意味著包括人民幣在內的新興國際化貨幣存在後發劣勢。

人民幣作為 SDR 第三大權重貨幣,最新權重為 12.28% ,顯著高於其最新儲備比例 2.69% ,但這不足為奇。因為根據 SDR 貨幣籃子權重的確定方法,人民幣的權重主要得益於中國出口規模優勢,然而中國外貿企業缺乏議價能力。況且,SDR 籃子貨幣中僅有美元儲備比例 58.36% 超過了其權重 43.38% ,歐元、日元、英鎊儲備比例同樣低於其權重。

二是中國金融市場與海外成熟市場存在較大差距。

  • 從外匯市場看,中國境內外匯交易依然以實需原則為主,影響市場流動性,容易形成單邊行情,不利於發揮價格發現和避險功能。
  • 從資本市場看,中國境內的監管規則與國際規則有差異,上市公司質量有待提升信用評級公信力不足
  • 從資本項目可兌換的最高國際標準——負面清單管理(開放是原則、限制是例外)的角度看,中國只有個別資本項目交易實現了完全可兌換,大多數還存在不同程度管制。這影響開放政策的透明度和可預期性。

三是地緣政治因素對人民幣國際化是「雙刃劍」。如前所述,傳統儲備發行國將貨幣「武器化」,加速了國際儲備貨幣多極化發展,有助於人民幣扮演區域避險貨幣角色。但也導致一些外國投資者因懼怕中國被二級制裁風險,控制對人民幣金融資產的風險曝險,反過來又導致人民幣成為地緣政治風險貨幣,抑制人民幣金融資產的國際吸引力。

更為重要的是,如果中國由此被動拉入全球經濟陣營化、對立化的進程,甚至被推為「領頭羊」角色,有違中國高水平開放的本意,不利於中國經濟雙循環和高質量發展。

人民幣國際化可以怎麼做?

美元儲備比例下降不及美國在全球經濟貿易比例的減少,這顯示美元國際地位依然穩固,反映了美國「一超多強」的綜合國力。

人民幣的情況是,到 2021 年底,人民幣儲備比例與中國經濟比例之比由 2016 年底(當年 IMF 開始揭露全球人民幣外匯存底構成)的 0.07 倍升至 0.15 倍;到 2022 年底,人民幣儲備比例與中國商品貿易比例之比由 2016 年底的 0.09 倍升至 0.22 倍。

這反映了「入籃」以來人民幣國際化取得的積極進展,同時也表明人民幣國際化的潛力仍未充分兌現(歐元、日元、英鎊的相關比例均為 1 倍以上)。但是,也要清醒意識到「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更要摒棄「冷戰思維」。

有序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首先要保持經濟運作合理區間。經濟強則貨幣強。當務之急,要按照高質量發展的要求,更好地統籌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更好地統籌發展和安全,在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同時,用好正常的財政貨幣、政策空間,把實施擴大內需戰略與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機結合起來,有效防範化解重大風險,推動經濟運作整體好轉,實現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成長。

有序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還需要進一步清除體制機制障礙。日前,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外匯局局長潘功勝表示,下一步要做好以下工作:

一是進一步完善人民幣跨境投融資交易結算等基礎性制度,完善跨境人民幣基礎設施,擴大清算行網路;

二是加快金融市場向制度性開放轉變,進一步提高中國外匯和金融市場開放和準入程度

三是支持推動離岸人民幣市場的健康發展,完善離岸市場人民幣流動性的供給機制,豐富離岸市場人民幣產品體系;

四是提升在開放條件下跨境資金流動的管理能力和風險防控能力,建立健全本外幣一體化的跨境資金流動的總體審慎管理框架。

有序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還要堅持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的堅持市場驅動、企業自主選擇。人民幣國際化離不開國家政策支持,但更取決於市場接受和認可。要引導境內企業用好現有政策,下大力氣培育市場對人民幣跨境使用的需求。

金融機構要積極順應市場需求,改進和豐富相關金融服務。 2023 年一季度,中國外貿進出口中,人民幣結算占比 22.7% ,與上期相比上升 5.8 個百分點。值得一提的是,近年來中國實行本外幣跨境資金池業務的改革,有助於支持中國企業以人民幣跨境計價結算,因為跨國公司通常會以結算中心所在地貨幣進行計價結算和流動性管理。

人民幣國際化結論

有序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還要講好中國故事。高調的人民幣國際化口惠而實不至,反而容易招致外界無端的猜忌,給人民幣國際化製造麻煩和障礙。對於抹黑中國對外經貿合作、抹黑人民幣國際化的噪音,有關部門、機構和企業要及時有理有據地給予有力回應,維護中國形象。

此外,還要開展持續的市場教育,普及國際金融常識,正確看待跨境資本流動和人民幣匯率波動,為擴大金融開放,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營造良好的輿論環境。

虎嗅網》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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