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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
每年 5 月是美國東部城市奧馬哈最熱鬧的時候，因為總部設在這裡的波克夏（Berkshire Hathaway, BRK.A-US）・海瑟威要開年度股東大會。來自全球各地的投資者齊聚，聽兩位年齡加起來超過 180 歲的老人談投資和人生哲學。
2019 年是波克夏・海瑟威第 54 次開股東大會。台上 89 歲的巴菲特和他 95 歲的老搭檔蒙格延續了多年來的傳統，黑西服紅領帶，二人一左一右，面前擺著話筒、水杯、礦泉水和巴菲特最愛的可口可樂（Coca-Cola, KO-US）。兩位老人花了六個小時，回答了 46 個問題。台下坐著 3 萬名觀眾，包括比爾・蓋茨和蘋果（Apple, AAPL-US）CEO 提姆・庫克。
如同巴菲特多年來所強調的那樣，他和搭檔蒙格喜歡有 “護城河” 的公司，投資案例中都是像可口可樂（Coca-Cola, KO-US）和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 BAC-US）（Bank of America Corp, BAC-US）之類的大型價值公司，以至於錯過了 Google（GOOGL-US）、亞馬遜（Amazon, AMZN-US）、Facebook（FB-US）等科技巨頭。
2019 年大會開始前，美國證券會的文件顯示波克夏已買入亞馬遜股票，巴菲特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與此同時，他還分享了對 Uber（UBER-US）、Google、比特幣等科技話題的看法。
- 亞馬遜是投資經理買的
巴菲特對貝佐斯（Jeff Bezos）公開的讚譽大概可以追溯到 2013 年，當時他說貝索斯是美國最出色的 CEO。2013 年年末，亞馬遜股價大約是 400 美元／股；而 2019 年 5 月初傳出波克夏入股亞馬遜的事後，其股價已經接近 2,000 美元／股。股東大會上有人問，波克夏對亞馬遜的投資令人驚訝，是否代表未來 20 年波克夏的投資哲學將從價值投資轉向？
巴菲特否認了這種說法。他表示，上個季度波克夏兩位投資經理中有一人買入了亞馬遜，但仍秉持了價值投資的理念（這意味著波克夏的購買成本在 1,000 美元／股之上）。價值投資中的 “價值” 並不是絕對的低本益比，而是綜合考慮買入股票的各項指標，例如是否是投資者理解的業務、未來的發展潛力、現有的營收／市場佔有率／有形資產／現金持有／市場競爭等。
巴菲特說：“我相信，兩位投資經理未來做對的次數會超過犯錯誤的次數。” 蒙格補充稱，他與巴菲特都不是最有靈活性的人，也有些後悔沒有抓住極端發展的互聯網趨勢，因此他不介意投資亞馬遜，之前他和巴菲特沒有更好地識別並投資 Google，已經很遺憾。
巴菲特在接受 CNBC 採訪時再次肯定亞馬遜。“我一直以來是亞馬遜的粉絲，我一直沒買亞馬遜的股票，簡直是個傻瓜。” 這和幾年前他的說法如出一轍。
2013 年，巴菲特誇讚貝佐斯是美國最出色的 CEO；2017 年，他說 “從未見過像他這樣能夠同時在兩個業務（雲端運算和線上零售）領域取得成功的人，這兩項業務在客戶分佈和營運上真的有很大差異。” 2018 年，巴菲特又在同一場大會上表示亞馬遜完全改變了零售業的運作方式，它的發展速度和經營效率無與倫比，自己對貝佐斯 “非常尊敬”，認為貝佐斯做的這些工作 “堪稱奇蹟”。
- 很滿意投資蘋果的回報，希望股價再低點然後買入更多
巴菲特從 2016 年開始買入蘋果。當時，蘋果股價徘徊在 100 美元左右。2018 年 5 月，巴菲特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我們目前擁有蘋果約 5% 的股份，將來可能會增加到 6% 或 7%。我真的十分看好這支股票，以致於想 100% 擁有。”
2018 年第四季度蘋果股價一路下行，波克夏也首次削減了其在蘋果公司的投資，持股數從 2.525 億股減至 2.496 億股。不過蘋果依然是波克夏最大的投資對象，在投資組合中所佔比例達到 21.51%。其成本價大約為 157.74 美元／股。以目前蘋果 211.75 美元／股的價格來算，報酬率達到 34.24%。
巴菲特很滿意它們在蘋果的投資，“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蘋果的股價太貴了。” 如果能便宜一點，他會買得更多。巴菲特支持蘋果 1,000 億美元的股票回購計劃，認為這可以讓他獲利更多。
蒙格補充說，他們把對蘋果的投資看作一種錯過了 Google 之後的 “救贖”。“我很懊惱我們錯過了 Google，華倫（巴菲特）的感覺應該跟我也差不多。我們搞砸了。” 巴菲特也表示：“是啊，確實搞砸了。”
波克夏旗下的保險公司 GEICO 也在使用 Google 的廣告產品，所以他們能夠在後台看到產品的效果。蒙格說，“我們沒有買入谷股票，只是坐在那裡吮著手指，這種感覺很羞恥。我們正在試圖救贖，也許蘋果就是救贖的一部分。”
- 曾考慮投資 Uber，但最後放棄了
Uber 上市在即，目標股價在 44 至 50 美元之間，對應估值上限為 838 億美元。
在股東大會召開之前，巴菲特告知部分記者，大約在 18 個月前，他們曾私下考慮投資 Uber。隨後記者就此事追問巴菲特，但他只是回答：“我不會繼續對任何新問題發表評論。”
巴菲特最終放棄投資 Uber，很有可能是因為其估值過高。其競爭對手 Lyft（LYFT-US）在上市後經歷了股價的大幅縮水。紐約大學史登商學院的教授阿斯沃斯・達摩達蘭（Aswath Damodaran）認為，Uber 的正常估值可能只有 600 億美元。
- 不會自己投資看不明白的科技股，會雇用投資經理來做
一位 9 歲但已經參加了三屆會議的小股東問巴菲特，波克夏是否會多投資一點領先的科技公司？關於這個問題，巴菲特再次表示，他們喜歡護城河，喜歡佔據市場主導地位的公司，如果科技公司確實能建立護城河的話，會非常有價值。但他和蒙格還是不會僅僅因為別人告訴自己需要這麼做，就冒然進入一個新領域。“我們會雇用 10 個完全專注於科技領域的人來投資。”
2018 年股東大會之後，巴菲特和馬斯克曾關於 “護城河” 有過一次口角。特斯拉（Tesla, TSLA-US）CEO 馬斯克表示，“護城河” 理論很古舊，創新才是保持競爭力的關鍵。” 巴菲特那稱，科技沒有顛覆每一個產業的護城河，在喜詩糖果這門生意上勝過馬斯克。馬斯克隨後在 Twitter 上調侃說自己要成立一家糖果公司，挖一條護城河，在裡面填滿糖果。
- 比特幣不是好的投資品
2018 年，巴菲特說比特幣等虛擬貨幣是 “老鼠藥”，會迎來不好的結局，這些話曾為他招來虛擬貨幣支持者的抨擊。2019 年，巴菲特換了個說法批評虛擬貨幣，但態度基本上沒變。“虛擬貨幣的價值跟我夾克上一個釦子的價錢差不多。” 他連帶評價投資比特幣的人稱，做比特幣的人都是數學上不怎麼靈光的人，他們絕對不會賺太多的錢，“比特幣是一種非人類化的投資方式。”
蒙格跟著說，一些比特幣支持者曾邀請他去參加活動，他覺得挺嚇人的。2018 年，蒙格評價稱，“比特幣背後的電腦科學代表了人類思維的偉大勝利，它讓不可能成為了可能，但我還是看到了一種人造的投機媒介。這是反社會的、愚蠢且不道德的。” 蒙格說：宣傳（加密貨幣）是在丟人現眼。有些東西是不符合你的身份，你不應該去碰，加密貨幣就是其中之一。
《好奇心日報》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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