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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於債券以及股票這些金融商品有所了解的人，應該都知道一旦某家公司破產時，債券持有人的償債順位是優先於股東的。但是 2023 年的銀行業危機爆發後，卻有一種債券，因為被完全減記，使得投資人必須協助承擔破產虧損，這種債券便是本次要介紹的「 AT1 債券」。不知道 AT1 債券是什麼？趕快繼續看下去！
AT1 債券是什麼？
AT1 債券（Additional Tier 1 Capital Bonds）是指具有資本補充功能的可轉換債券，通常由銀行和金融機構發行，用於補充金融機構資本金額。這種債券通常具有較一般公司債更高的利率和期限，但也可能在特定條件下強制轉換成股票或損失吸收工具，也就是前面提到的「直接減記」。
AT1 債券是應急可轉債（Contingent Convertible Bonds，簡稱 CoCo Bonds 或 CoCos）的一種，屬於沒有到期期限的應急可轉債。而 CoCo Bonds 則是總損失吸收能力工具（Total Loss Absorption Capital）的一種。那麼這兩個工具又是什麼呢？趕快往下看你就知道了！
TLAC 是什麼？
TLAC（Total Loss Absorption Capital）是一個金融監管的要求，為的是確保系統性重要銀行在經歷壞帳損失或破產風險時，能擁有足夠的資本緩衝，以防止對整個金融體系產生負面影響。過往面對系統性的金融危機，各國主管機構仍必須藉由大筆的稅金來紓困面臨窘境的大型金融機構，因為這些大到不能倒的銀行一旦出事，那將會引發更嚴重的骨牌效應。
但是當這種情形多發生幾次，民眾難免會有怨言，因此為了在出現金融危機時金融機構有足夠的手段來用於吸收損失，而不是只能央求政府通過稅收等公共資金進行救助，TLAC 便隨之出現。如果銀行被列為系統性重要銀行，那便必須發行一定比例可以吸收損失的工具，這些商品可以讓金融機構在進行清算時，透過轉換成股票或者減記的方式來自行吸收損失，而不用仰賴政府的援助。
CoCo Bonds 是什麼？
CoCo Bonds（Contingent Convertible Bonds，應急可轉債）是前述的其中一種 TLAC 工具，CoCo Bonds 是一種資本類債券，通常由金融機構發行，用於增加其資本和提高風險防範能力。CoCo Bond 通常具有特殊的條款，當發行銀行的資本下降到某個限制時，這些債券就會自動轉換成股票或損失吸收工具，以保護銀行不會因資本不足而破產。被認為是一種資本緩衝工具，可以提高銀行的風險防範能力。
根據 CoCo Bonds 的產品結構，沒有到期期限永續債稱作 AT1 債券，也就是本文的主角，而期限大於 5 年但並非永續的則稱作 AT2 債券。
簡單來說 TLAC 工具有很多種類，CoCo Bonds 是其中一種，而 CoCo Bonds 又可以細分成 AT1 債券以及 AT2 債券。
AT1 債券的運作機制
AT1 債券作為銀行的資本工具，可以提高銀行的資本適足率並且達到籌資的目的，減少銀行破產的風險，並且在銀行遭遇壞賬損失時，這些債券可以作為第一層損失吸收工具。
銀行發行 AT1 的目的在於提升吸收損失能力。當金融機構出現危機時，資本適足率很有可能大幅下降，當低於某一特定水準時，便能夠透過將發行之 AT1 債券轉換為普通股，增加銀行第 1 類普通股權益資本，來達到提升吸收損失能力的目的。又或是可以將 AT1 債券的本金全部或部分減記，來降低銀行負債規模，以提升償付能力，這兩個方式皆可以降低政府用納稅人資金進行援助的機率。
可以把 AT1 債券想成是銀行買的保險，和平時期銀行就繳保費給債權人，但是一旦銀行遭到清算時便可以透過 AT1 債券將風險轉嫁給投資人！
資本適足率高低，是用於反映銀行在存款人和債權人的資產遭到損失之前，銀行能以自有資本承擔損失的能力。資本適足率越高，表示償付損失的能力越強。
AT1 債券的優缺點
AT1 債券的優缺點可以從債務人以及債權人的角度出發來思考，如果從債權人（投資人）的角度出發，優點在於 AT1 債券的利率通常較一般債券來得更高，而且由於其天期也較長的緣故，投資人所面臨的再投資風險也較低；但是我們剛剛也強調了許多次，一旦發行機構面臨清算時，便很有可能首當其衝遭受損失，瑞士信貸的 AT1 債券投資人便因此出現重大虧損。
雖然 AT1 債券算是一種可轉換債券，但是和一般的可轉換債券比起來， AT1 債券轉換的決定權取決於債務人而非債權人。另外 AT1 債券的流動性極差，絕大多數的參與者為高資產客戶以及機構法人。最後通常來說 AT1 債券設有利息重置的機制，當發行一段時間後，如果發行人沒有贖回的話，則可以根據市場利率進行調整，因此投資人可能會有所虧損。
如果我們從債務人（金融機構）的角度出發，透過發行 AT1 債券來籌資，一方面可以提升銀行本身的資本適足率，另一方面如果是透過發行普通股來籌資，可能會拉低每股盈餘。但是如果是發行 AT1 債券的話，除非被轉換成股票（通常這個時候也夠慘了），否則不會有稀釋每股盈餘的問題，因此許多大型機構會透過發行 AT1 債券來籌資以及滿足資本適足率的規定；而對於債務人來說，則需要負擔較高的利息。
AT1 債券在瑞信風波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如果根據巴塞爾協議 III 的規定來看的話，照理來說股東的受償順序應該是在 AT1 之後，也就是說最一開始應該要由股東來承擔損失，但是在瑞士信貸宣布被收購後，瑞士的金融監管機構 FINMA 發表聲明說，由於政府提供了額外的援助，因此瑞信的 AT1 債券將被「完全減記」，這導致 AT1 債券的持有人十分不滿，認為這是一個違法的行為，由監管機構帶頭作亂。而歐洲的監管單位，包括歐洲銀行業管理局（EBA）、單一清算委員會（SRB,Single Resolution Board）以及歐洲央行銀行監管委員會（ECB Banking Supervision）也在聯合聲明中指出普通股權一級資本（CET1）在慣例中是優先於 AT1 債券承擔損失的，瑞士信貸應該被視作特例。
| 受償優先順序 | ||
| 資料來源：中國信託、法國巴黎銀行 | ||
| 順位 | 資產類別 | 資產項目 |
| 最高 | 存款 | |
| 有擔保債 | 優先有擔保債（Senior Secured Bonds） | |
| 其他有擔保債 | ||
| 無擔保債 | 優先無擔保債（Senior Unsecured Bonds） | |
| 次順位債（Subordinated Bonds） | ||
| 有保證和有保險債（Guaranteed and Insured Bonds） | ||
| TLAC | 高級非優先債（或高級控股公司債）（「高級TLAC債」） | |
| 二級資本債（T2） | ||
| 應急可轉債 | ||
| 普通股權一級資本（CET1） | 特別股 | |
| 最低 | 一般股 | |
瑞士監管單位也有對此給出回應，指出在瑞士信貸債券的募集書中便有註記，一旦監管機構認為銀行的存續發生問題的話，便可以直接將 AT1 債券全部減記，以確保債權人可以幫忙分擔損失。
AT1 結論
看到這裡你應該對於 AT1 債券有足夠的了解了吧！雖然大多數投資人並不會投資 AT1 債券，也很少有管道可以購買，但是對於投資人而言，多認識一種投資工具，可以說是有益無害！2023 年初的瑞信風暴讓大家認識了 AT1 債券，可以以此做為投資的一個警惕喔！
【參考資料】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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