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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
這個月，是我第三次參加Daily Journal (NASDAQ:DJCO)的股東大會，我感到很榮幸也很開心。與會的人數一年比一年多，我想很大的原因是，投資人想來聽查理蒙格在會上充滿智慧的對談。
會議預計在早上十點鐘開始，但是我刻意提早好一段時間到場，就是希望能夠和志同道合的“粉絲”們交流。有趣的是，今年提早到場的和去年提早到場的是同一批人，我非常欣賞他們。如同巴菲特在《窮查理的普通常識》推薦信中寫到的：”如果班傑明說要及時，查理則會說要提早。“我認為這個態度有很大的價值。
我們彼此交換對蒙格、投資，甚至是對人生的想法。直到蒙格在快十點時走進會場，全部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專欄中已經有其他人寫過這場會議的筆記文章，而我今天想再分享一些新的想法，和值得再重複一次的論點。
（1）
第一件令我驚訝的事情是他對IBM (NYSE:IBM)的看法：“IBM現在就像超級市場，我沒有辦法對他發表準確的看法。我既不相信，也沒有不相信他們的新事業，它可能會成功，也可能不會成功。我認為他們的舊事業正處在棘手的階段，並且會慢慢消逝。站在波克夏（Berkshire Hathaway, BRK.A-US）公司的立場，我們必須保持長遠的眼光，因為IBM最後可能落入平庸的一類，也可能再次做大。“
這則評論和他在2012年3月時在Becky Quick的對談節目上提到的完全不一樣。
我寫過一些IBM的文章，也收到一些很棒的讀者意見回饋，但是蒙格這段話提醒了我謙卑的重要。如果連他都不知道IBM未來會發生什麼事，那麼對許多業餘投資人來說，可能就過於複雜了。
（2）
關於「打卡投資法」的概念值得再重複一遍。蒙格以投資Wesco公司當作例子：“他們做了很多筆交易，但是其中只有五、六次帶來重大的回報。這很有趣，嘗試做大量的小事情很困難；但嘗試只把很少的事情做好，那這些事情就會成功。長時間裡，只要少數、但成功的決策就能帶來成功。獲利的秘訣是等待，這需要大量的耐心。就像我們在取消抵押品權利後獲得大量現金時，我們會在一天之內將這些現金重新分配好。所以我們能夠持續的獲利可不是運氣導致的。”
我想這應該是投資界裡最懷才不遇的觀念了。我們都知道耐心非常重要，但是我們當中又有多少人能夠承受短期因為不作為發生的虧損，而不去犯過度反應的毛病呢？科技的發展無疑地使事情更糟了，現代科技如簡訊、電子郵件或是網站，讓我們的大腦必須面對每一個事件，使我們很難再延後得到滿足感，變得對即時性的報酬感到上癮。我的看法是，那些能夠實現延後的到滿足感的人，在他的投資生涯中一定會佔盡優勢。
（3）
一位來自中國的先生問了蒙格幾個關於折現率的問題，事實上，我和幾個“粉絲”在會前曾和那位先生聊過天，其中一個人建議他可以以條列式的方式呈現問題，這樣才能得到蒙格更完整的回答。他最後採納了這個建議，而蒙格的回答也非常地大方：
“我們不曾使用數學公式那類的方法，我們考慮的因素是質量。就像是打橋牌一樣，你必須考慮的事情很多，而這從來不是公式可以解決的。如果數學公式真的可行，那每個數學家應該早就都成為富翁了，但是情況卻不是如此。我們必須注重機會成本，還有無風險利率等因素。”
“不同的公司要用不同的折現率去評估，必須視各自不同的情況去權衡他們的價值。相對於糟糕的公司，我們一定會為好的公司付出較高的價錢，而我們再也不想介入任何糟糕的企業。我們以前會投資糟糕的企業，希望能夠藉著改造它們，為自己帶來收益，但是這真的太痛苦了，我們覺得沒有必要，尤其當你已經很有錢之後。所以我們再也不這麼做了。“
“我們自己旗下的公司狀況變得糟糕、出於意料時，我們必須這麼做，這就像為你的親戚解決事情，你不可能棄他們於不顧，我們會盡可能地去幫助他們。但是我們不會再去外面找新的糟糕公司了。“
附帶一提，在會議後，這位”粉絲“又跑去找蒙格問了更多關於折現率的問題，而蒙格仍舊非常友好地為他解釋為什麼各間公司要使用不同的折現率，以及他必須考慮的各項因素等等。
（4）
這個問題是關於要如何避免犯錯，蒙格的回答充滿了智慧：
“有兩事情是巴菲特和我一直在做的。第一是，我們花了大量的時間去思考，我們的行程不會排得很緊湊，我們常常隨處坐著就開始思考了。因此我覺得我們看起來更像是做學術的，而不是商業人士。我自己的模式是找個可以安靜坐著好幾個小時的地方，不介意是否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事情發生。巴菲特也是，他現在就正坐在某棟大樓裡獨自思考著。有時候他會把行程都刪除，並安排剪頭髮的行程，他的行事曆上就會寫‘星期二：剪頭髮’。“
“人們都很擅長同時處理多項事物，如果你是醫院裡的護士長，這就是必須的，但如果不是，同時做多件事情對你來說則是不好的。幸運的是，你們多數人的事業不會讓你需要如此忙碌，如果以上的建議適用於我，那應該也就會適用於你。老實說，我自己也沒有第二種建議了。“
“我認為持續地追尋智慧和思考正確的應對策略對人生有很大的幫助，而憤怒則永遠不會對你有幫助。各位可以把這項建議應用在你的人生上，這很難做到，但我的忠告是，平凡的結果來自其平凡的本質。“
（5）
另一個是關於Wells Fargo (NYSE:WFC)富國銀行的問題，蒙格提出了在投資上兩個很重要的概念，一個是投資標的的競爭優勢、一個是你自己的競爭優勢：
”這就要回溯至我們買進富國銀行的股票的時候了。當時後全球正遭遇經濟大蕭條，禍首就是房地產。富國銀行因為在不動產上有大量的業務，正面臨很大的風險，但是我們了解該銀行的放貸業務不是一般銀行的水準，他們有專業的知識及犀利的眼光，同時在處理業務上格外的小心謹慎，而這正是經營一間銀行該有的方式。“
“我們了解他們是非常卓越的銀行，知道他們不會損失太多，因為他們的選擇和管理總比一般銀行要來得好。這就是投資標的的競爭優勢，因為我們知道他擁有卓越的能力，所以我們選擇大量買進它的股票。”
“Daily Journal買進富國的股票的原因也是我們了解富國的銀行家們比一般銀行的人要來得理性，這已經是不同層級的優越和理智了。我不認為所有人都要買進銀行的股票，這就是你自己的競爭優勢，當你不了解該產業時就不要進入，尤其銀行是一個充滿地雷的產業，如果沒有深入的見解，請對它保持距離。”
（6）
一位加州理工學院的學生問了一個非常棒的問題，是關於專業化和跨領域整合的問題：“有兩個各自非常有力的概念，一個是專業化，另一個是跨領域，請問您是如何調和這兩者？”
蒙格回答到：“你活著就會需要跨領域整合，跨領域是必須的事實，因此我們需要跨領域的去學習事務，你這個問題不成立。然而，以這個世界上的報酬機制來看，專注在跨領域上並不太有利，極致的專業化才是成功的關鍵，多數人應該要專注在專業化上，而不是執著於要瞭解世上所有事務。”
“能在跨領域上達到卓越的人非常少，並不適用於大多數的人，多數人應該致力於專精某項事物。儘管如此，跨領域的學習卻是你生存的的第二武器，也是你最好的防禦，如果沒有跨領域的想法，我們將會是盲目的。”
（7）
最後在會議尾聲時，一位“粉絲”問了蒙格一個巴菲特也曾被問到的問題：“請問如果只有小額的資金，要如何投資？此時還應該要關心標的的品質嗎？”
蒙格的回答是，他仍然會在意標的的品質，但是他大概不會選擇Exxon (NYSE:XOM)或是IBM。其他許多小的標的，仍是優質、讓人感興趣的選擇。
(譯者/德克)
《GuruFocus》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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