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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
美國哥倫比亞特區地方法院法官週一駁回了兩起針對 Facebook 的反壟斷訴訟，它們分別由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 FTC ）和 48 個州總檢察長聯合提起，這是美國政府機構遏止科技巨頭權力努力遭遇的重大挫折，該案原本可能會迫使 Facebook 剝離先前收購的 Instagram 和 WhatsApp。
裁決公布後， Facebook 股價週一上漲超過 4%，使這家社交媒體巨頭的市值首次突破 1 兆美元。該公司代表在聲明中稱：“ 我們很高興今天的裁決承認了政府對 Facebook 的指控存在缺陷。我們每天都在參與公平競爭，以贏得人們的時間和關注，並將繼續為使用我們服務的人和企業提供偉大的產品。”
法官駁回兩起針對 Facebook 的反壟斷指控
2020 年 12 月份， FTC 與 48 個州的總檢察長分別對 Facebook 公司提起反壟斷訴訟，他們指控 Facebook 採取了系統性戰略以消除對其壟斷地位的威脅，包括分別在 2012 年和 2014 年收購 Instagram 和 WhatsApp， FTC 先前批准了這兩筆交易。然而，法院週一裁定， FTC 未能證明其本案核心論點，即 Facebook 在美國個人社交網路市場佔據壟斷地位。
美國哥倫比亞特區地方法院法官詹姆斯．博斯伯格（James Boasberg）在裁決中寫道： “ 儘管法院不同意 Facebook 的所有觀點，但它最終認為 FTC 的指控在法律上證據不夠充分，因此必須予以駁回。 FTC 未能提供足夠的事實，以合理地證明其核心觀點，即 Facebook 在個人社交網路服務市場上佔據著壟斷地位。 ”
法官還認為， FTC 沒有提供足夠詳細的數據來證明 Facebook 在定義鬆散的個人社交網路服務市場具有壟斷性影響力。裁決中寫道： “ 訴狀對於消費者改變偏好的具體事實指控，無疑缺乏事實依據。這些指控甚至沒有提供 Facebook 在過去十年中任何時候的市場佔有率的估計數字，最終無法令人信服地證明 Facebook 擁有市場壟斷力量。 ”
文件還指出， FTC 的指控似乎假定法院會同意 Facebook 是個壟斷者。裁決中稱： “ FTC 的訴狀幾乎沒有提到 Facebook 在一個正確定義的反壟斷產品市場中，究竟擁有以及是否仍然擁有多少權力這一關鍵問題。這幾乎就像是該機構希望法院已經同意 Facebook 是壟斷者的傳統觀點。 ”
不過，這項初步裁決並非意味著本案結案， FTC 將有 30 天的時間提出新的訴訟。法官承認， FTC 可能能夠糾正其論點中的弱點，因此它保留了提交修改後的指控並繼續進行訴訟的可能性。 FTC 發言人表示： “ FTC 正在密切審查這項裁決，並評估未來的最佳選擇。 ” 與此同時，博斯伯格法官也不完全同意 Facebook 的觀點，即 FTC 無權解除 Facebook 對 Instagram 和 WhatsApp 的收購。相反，法院裁定， FTC 仍然可以尋求剝離這些收購，但前提是它能在其關於 Facebook 壟斷力量的法律論證中取得成功。
然而，法官完全駁回了 48 個州總檢察長聯合提出的反壟斷訴訟，理由是這些收購涉嫌的任何違規行為距離 2020 年立案間隔時間過長。此外，這些總檢察長提出的反壟斷指控缺乏依據，因為現有法律認定 Facebook 的行為並未違法。紐約總檢察長辦公室發言人利蒂夏．詹姆斯（Letitia James）說： “ 我們正在審查這項裁定，並考慮做出最佳的法律選擇。 ”
監管機構遏止科技巨頭努力遭重挫
博斯伯格法官的裁決給監管機構帶來了重大挫折，這些監管機構在去年 12 月指控 Facebook 存在反競爭行為，包括從戰略上收購競爭對手。 FTC 當時表示，該機構正在尋求懲罰措施，包括強行將 Instagram 和 WhatsApp 從 Facebook 分拆。這些訴訟是美國政府尋求遏止大型科技公司權力的努力的一部分，這些公司被指存在壟斷行為和濫用市場主導地位的情況。這一判決也表明，那些試圖為數字時代重新定義美國反壟斷法的人面臨著艱鉅挑戰。
傳統上，監管機構通過展示企業如何不公平地為客戶漲價，來證明企業正在濫用其市場支配力。但知名科技巨頭批評者、 FTC 新任主席莉娜．汗（Lina Khan）等學者認為，企業甚至可以在不收取任何費用的情況下濫用其市場支配力，無論是通過降低服務質量，還是要求客戶交出越來越多的個人數據。
前 FTC 委員莫琳．奧爾豪森（Maureen Ohlhausen）現在是貝克博茨律師事務所（Baker Botts）的合夥人，先前曾為 Facebook 工作過。他說： “ 這表明，這個領域的競爭生態系統相當廣泛，並充滿活力。僅僅說這是一家大公司，有很多人在使用它們，指控證據顯然不夠充分。 ”
史丹佛大學法學教授道格．梅拉米德（Doug Melamed）是 1998 年對微軟（Microsoft, MSFT-US）提起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反壟斷指控的律師之一，他說： “ 很明顯， FTC 的團隊希望採取非常積極的行動。但他們真正需要的是真正熟悉業務的訴訟律師，那些人能夠提出更好的法律論據。 ”
博斯伯格法官的判決還可能增強某些進步人士的觀點，即美國反壟斷法已經過時。國會議員目前正在辯論一項立法，該立法將使起訴大型科技公司變得容易得多。 FTC 前主席比爾．科瓦奇奇（Bill Kovacic）表示： “ Facebook 的強大是顯而易見的，但我們有一位法官正在這裡深入了解市場構成的神秘細節，它將被視為我們為什麼需要修改法律的確切例證。 ” 科瓦奇奇預測， FTC 將會重新提起訴訟。
賓夕法尼亞大學法學教授赫伯特．霍文坎普（Herbert Hovenkamp）表示，儘管 FTC 可能有辦法修改其指控，至少讓案件繼續推進，但週一的裁決幾乎肯定會增加國會通過新反壟斷立法的呼聲。他說： “ 這發出了一個訊號，表明反壟斷法還不夠好，這將給現有反壟斷法可以完成這項工作的想法潑上冷水。 ”
兩黨議員都辯稱，目前的法律不足以約束實力雄厚的大型科技公司，但目前尚不清楚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是否會找到足夠的共識來通過某些立法。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上週批准了一系列反壟斷措施，旨在加強反壟斷法並與大型科技公司繼續較量。技術評論家、共和黨參議員喬希．霍利（Josh Hawley）表示，法院的裁決 “ 令人深感失望 ” ，並指出法院承認 Facebook 擁有 “ 巨大的市場力量，但基本上對此不屑一顧 ” 。
科羅拉多州共和黨眾議員肯．巴克（Ken Buck）與民主黨人共同支持拆分科技巨頭的立法，他稱這一裁定 “ 表明反壟斷改革迫在眉睫 ” 。巴克表示： “ 國會需要向我們的反壟斷執法者提供額外的工具和資源，以打擊從事反競爭行為的大型科技公司。 ”
Facebook 市值超過 1 兆美元，小扎財富增 51 億
在法官作出有利於 Facebook 的反壟斷裁決後， Facebook 股價在尾盤交易中飆升，市值首次超過 1 兆美元。成為繼蘋果（Apple, AAPL-US）、微軟、亞馬遜（Amazon, AMZN-US）和 Google 母公司 Alphabet 之後第五個實現這個里程碑的美國上市公司。 Facebook 於 2012 年 5 月進行了首次公開募股（IPO），上市時的市值為 1,040 億美元。股價上漲也讓 Facebook 執行長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賺得盆滿缽滿，週一當天其淨資產增加了 51 億美元。
2018 年，該公司公布的第二季度營收和用戶數據令人失望，導致其股價大幅下跌 19% 。當時， Facebook 陷入一系列醜聞中，包括數據洩漏、虛假新聞氾濫，其中最嚴重的是劍橋分析公司濫用 8,700 萬 Facebook 用戶的數據，並用其來幫助川普（Donald Trump）在 2016 年的總統選舉。
儘管經歷了這些醜聞，但 Facebook 最終還能東山再起，其用戶數量繼續成長，每用戶的平均收入也在穩步成長。自 2018 年 7 月 27 日以來，該公司股價上漲了 90% 以上。在此期間，標準普爾 500 指數上漲了不到 60% 。而扎克伯格在公司股價不斷上漲的支撐下，財富從不到 600 億美元增加到近 1,000 億美元。
《虎嗅網》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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